“已经开了。”李横懂开筒之法,他儿子可不懂,虽说三张名单他都看过了,可他儿子不是还没看过么,可不能毁了。
“此开筒之法,也是先父在信中告知你的?”林宥业在桌几旁的座椅里坐下,手上拿着竹筒,带着微不可见的酸意问李横。
“嗯。”李横取出另两个竹筒里的两张名单,摊开放在桌几上,“林次辅看看,这是林府、楚府与定阳候府三府的名单。”
林宥业闻言,猜到大概与锋鞘查的名单相同,连忙打开手中的那份名单仔细看起来。
越看,越心惊。
他手上这份名单乃是他林府可以调任湖广巡抚一职的站营官员,人数人名皆无误,所录信息甚至比他长子交给他的名单还要详细。
林宥业赶忙又拿起另两份名单,看到末,他闭了闭眼,抬手压住眼皮。
李横很熟悉儿子的这个动作,每每倍感压力甚大的时候,他儿子就会不由自主地做出这个动作。
看来他交出来的这三份名单,给他儿子的压力不少啊。
足有几息,林宥业方放下手,眼回落到三份名单上,想着长子执掌锋鞘,连锋鞘细列出来的有关楚府与定阳候府的名单,都不如手上这两份!
“狄巡抚一死,湖广巡抚此块肥肉谁都想咬上一嘴。”李横端起桌面的茶碗,掀盖吃了一口,微凉,他皱着眉头又搁下茶碗,“定阳候府与楚府皆不弱,万全准备,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锋刃查的?”林宥业明知故问,可他就是忍不住地确认下。
“列带着锋刃成员查的。”李横想起不归,“不归很好,林次辅的好意,当真送到小生的心坎上了。礼而不往非礼也,故此番名单,算是小生回报林次辅。当然,小生也会盯着后续。”
林宥业把三份名单重新回竹筒里,看着桌面的三个竹筒,又听李横说后续也会管,他顿时高兴地笑开,“横哥儿是有何良策?”
“挑出两府最有可能的官员,再逐个击破即可。”李横也没什么良策,不过是见招拆招,暴力出击罢。
这是要断其他两府的后继之力,林宥业赞同,“那横哥儿认为咱林府上任湖广巡抚一职的人选,谁当最佳?”
李横取出写有林府的那一张名单,指着上面的一个名讳,毫不犹豫地说道“他。”
林宥业看着名单上的名讳,没说话,抬眼看向李横,也是没说话。
“怎么?林次辅与小生不谋而合了?”李横将名单卷起,重新放入竹筒,“湖广如今因狄巡抚之事人心愦散,继任之辈倘无大开大合的气魄,而拘泥于枝末细节,届时免不得得被人牵着鼻子走。咱林府的人,即便无甚功绩,也绝不能任人牵羊。”
林宥业觉得有道理,点头再点头,点到第三下时他看着李横,忽然觉得此光景,竟是有些像往日父亲尚在世时,他与父亲坐在书房里议事时的场景。
“你……”
“我查过。”
李横三个人堵住林宥业要出口的疑问,另外两府名单上的官员他得掌握详细信息,林府自然也是一样。
他指出能继任湖广巡抚一职的官员,虽说站营林府的时日不久,但却是他前世在世时收的最后几个年青官员中最有魄力的一个。
这些年过去,此年青官员也未教林府失望,纵然是在他离世之后,配合林府打击另两府的势力,也是配合得很到位。
最难得的是,此官员天生有一股子关公的强势勇猛,又有曹操的内敛狡猾,亦有岳飞的忠心耿耿,实为不二人选。
“横哥儿,锋刃……”林宥业自知列到李宅,晓得列实为锋刃首领的他早就想当面问李横一个问题。
“不管锋刃为谁所掌,锋刃都会相护林府,绝不会伤害到林府。”李横听着林宥业未尽之意,道出他儿子想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