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是水土不服的缘故。
原该回京第二日进宫谢恩,但灼华一病便也只能暂时推后。国公爷亲去宫里请罪,皇帝自是不会怪罪的,只叫好好养着,谢恩也免了,然后又遣了太医正来给灼华诊脉。
两撇小胡子看了眼乌衣飘飘的盛老先生,万万是不敢托大的,小心表示县主底子弱些,水土不服的反应便也大些,待高烧退下去便无有大碍,好好养着即可。
好些旧识便来看望,自是包括了李彧、徐惟等人,可惜灼华那时候都烧糊涂了,自是不知道的。男子不便,老太太只让郑云宛和宋文倩进了内屋去看了她。
宋文倩如今是都督夫人了,皇城就这么大,左都督洪家和定北侯府郑家的府邸离定国公府也不远,如今也都算是邻居了。
蒋家大夫人带着儿媳蒋邵氏和蒋楠、蒋韵第二日也一同来看望,老太太陪着说了一会子话,却没让任何人去看灼华。
原本京里就在传元宜县主战场重伤,虽捡回一条性命却是命不长的,她如今这一入京便大病一场更是坐实了传言。原本想与国公府攀亲的人户吓退了不少。
原是觉得谣言没什么可在意的,哪晓得竟是越穿越离谱了,什么“元宜郡主长相似门神能辟邪”、“身材魁梧如关二爷”、“药石罔矣病的快要死了”都出来了。
饶是北燕旧识出来极力辟谣,可惜人家不信啊!
两撇小胡子的太医正回家后竟也病了,然后谣言更是疯狂了。
老太太气的不行,老太爷却觉得不算坏事。
老爷子捋着他油亮长须,望月道“七丫头风头太胜,多少人盯着嫉妒着,传她病重也好,她弱一些,人家便觉得上天公平,心底舒服了,嫉妒什么的也就过去了。”
“你个老爷们儿是不急,阿宁是姑娘家,再过几日十三岁了,传她病重还有哪家感与她议亲?”老太太白了丈夫一眼,“感情她不是你的心头肉。”
老爷子不服气,斜了老妻一眼,哼起的气儿扬着长须飘啊飘“满府里也就她敢剪我胡子了,我这还不疼她么!可你想啊,前头有苏家赵家都遭了她的算计,后有赵家和三皇子警惕她,她这时候要是还活蹦乱跳的占尽了风头,可不得招人眼红了。”
“十三怎么了,就凭咱们丫头的模样家世,还怕嫁不出去么?就是看在她守住北燕又让兀良哈替朝廷训练铁骑的份上,皇帝也会护着她,给她某个好婆家的。示弱些,能保平安。”
“躲能躲过去了么!”老太太恨不能拿手去戳丈夫的脑袋,越是示弱,就怕那些人越觉得小丫头好欺负了,“皇室宗亲赐婚你瞧见哪家小娘娘嫁的称心了?还不是成了皇帝手里平衡朝政的棋子。你再看上回的赐婚,三皇子娶了五皇子外祖家的姑娘,那应家女过的什么日子,整日回娘家哭诉。”
应家女嫁了三皇子为侧妃,皇帝赐婚三皇子明面上自是不敢对应家女如何的,却是可以冷落无视的,皇帝管天管地还能管到儿子的房里去么?应家女几回哭诉到娘家,应家能如何?只能劝她忍。
国公爷前几日进宫正见着了那应家女,整个人暗沉无有生气,哪里有新妇的青春气息。
老爷子啧啧了两声,觉得老妻说的有道理,那应家女还是个厉害的,能吵能闹。灼华可不同,她是大家闺秀又惯是得体能忍的性子,怕是受了委屈都不会说的。
若是皇帝赐婚,还不能和离,那怎么能行!
他就两嫡子,传下来拢共就两个嫡孙女,当初为了嫡长孙女的婚事他可谓是千挑万选了。小孙女更得他喜爱,她的婚事他哪里能马虎了。
又一想小孙女柔弱苍白的样子,老爷子哪里还坐得住,立马开始跟老妻清点认识的世家少年郎。
“父亲那里你可去过信了?崔家的儿郎定是不错的,也不能放过。”
老太太捧了茶盏吹了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