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离开好一会儿,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王老板才偷偷从后门进来。
也亏他很有耐心,竟然躲在外面吹冷风。我好歹和前台小妹在房子里喝奶茶吃炸鸡,他一个大老板怎么就耐得住寂寞,一个人默默蹲在门外这么久呢?
我盯着王文宇,这个肥头大耳的奸诈商人已经和过去的记者形象差得太远,以至于向宇的手下还花了点时间才确认他的身份。而王文宇呢,尽管他脚还没迈进他自家的后院时就被人敲了一闷棍,又被人五花大绑带到陌生的地方,但此时他面上倒还有十分镇定,就这点来说,也比我之前绑的那些人不知道强到哪里。
我突然有种感觉,之前那些被我绑过的家伙——卖画的小偷,虐猫的狂热宗教份子,其实他们和我努力想要向下挖掘的真相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换句话说,他们只是受到吸引飞过来扑火的飞蛾,而不是引起那场大火的始作俑者。
而王文宇不一样。
他就算未曾为那场火拾柴,恐怕也不能把自己干净地摘出去。
因为他见到我出现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到底还是来了。”说这话时,他还颇有一种舒了口气的架势。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蹲在他面前。他被五花大绑,反剪双手,斜靠墙壁坐在地上,为了看清楚他的脸,我也跟着蹲下。
他仔细地凝视我。就像我看他一样。我们彼此都在解读对方眼中所藏的深意。
“你是蓝姚。”他说“前几天我见过了你的哥哥,另一个瑶。蓝家的双子总是有着令人着迷的魔力,过了这么多年……”他看我的眼神里既有某种压抑的兴奋,也有感慨,而更奇怪的是……害怕。
“我哥哥对你做了什么?”我问。
“他折磨我。”王文宇说“他很有一套,我有一段时间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有时候又很快乐,忘乎所以……”
“他给你注射毒品?”我问。
“那东西比毒品还可怕。”他说“你看我的胳膊。”
凯站开一点,我便看到王文宇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孔。
“我肯定活不了多久了。”他这么说。
但我不吃他这一套。这种以退为进的说法,一下子把谈话的节奏带到他的手里。而我仿佛变成了一个捧哏的,这可不行。
“我和他不同。”我说“我不会用药。”
“你是最乖的……”他这么说。又用那种苍蝇一样的眼神看我。
“我更喜欢硬来,比如一片一片剐你的肉。”我说。
他瑟缩了一下,但是不太相信我。
‘你知道蓝锗吧。’我说“我跟着他学了不少硬核的刑讯技术。”
王文宇的眼睛第一次从我身上离开,不自然地看向旁边。
看来他怕蓝锗。
“我不想杀你。”我说“也不想折磨你。”
王文宇看上去心不在焉的。
显然我从气势上来说,就算带着一群人把他绑了,他也并不怕我。
我没有蓝瑶那种震慑恫吓别人的能力。蓝瑶的那种能力——我已经在那群高谈阔论赌球马子的画师身上见过了。
“但是我可以让你很快乐。”
我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暧昧,我凑过去,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很快乐。”
“想试试吗?”
我问。
一旁的凯手握成拳,青筋都要爆出来了,但是他没办法拦住我。如果是对方这样对我咸猪手,他当然可以把人揍爆。但凯不可能对我动手。
“你……”王文宇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他不自然地说“认真的?”
我冲他眯眼笑笑。
王文宇的口气一下子软了,他说“你很乖……我以前就知道……”
“给你看点好东西。”
我说着,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