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厉喝,以为是追兵赶了上来,怪叫一声后挥刀就砍——好在他武艺平庸,加上中行悼双斧见机得够快,否则一颗脑袋恐怕已经搬了家。
当他看清了来人是中行悼的时候,二马正一错蹬,醋钵大的拳头招呼到了脸上——这一拳好歹是让他清醒了两分。
打着狐字旗号的兵马不多时已将大营围得水泄不通,再往另一边突围显然也是无用,这座营寨似乎就是用来诱捕他们两人的网罗,中行悼此刻才真正明白了何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阵风突起,穿林过寨发出如同冤魂索命般的哭嚎声,夜色依旧深沉,火光却映出了林间的人影憧憧——营寨里原来只留了少数的兵马以作诱饵,大队人马早就埋伏在了密林阴影中张网以待,显然早就有人猜到了今夜会有偷袭劫寨的事情发生。
也许刚才中行悼正是从那人的眼皮底下坠入了陷阱。
“横竖都是个死!想活命的,跟我冲!”中行悼双腿一夹马腹,直奔大寨南门而去。
而中行惗似乎是害怕自己被丢下,也催马紧随其后——眼见的南门外并没有多少伏兵,百里涉的主力显然是布置在了北边,从那里突围回归阳能少走近十里的路程,就是这十里害他晚了一步砍断大纛。
中行悼若是知道身后这个兔崽子居然此刻还在想着输了一个月的花酒,不知会不会直接挥起板斧把他剁成肉馅。
“拦住他们!”
“都督有令,走了敌将我等皆是死罪!”
“不行~顶不住了!”
南边的守军似乎是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会从这里突围,所以一边是困兽犹斗,另一边却是猝不及防,局势很快就变成了一边倒——狐家的士卒出了名地善于打顺风仗,但是相比于反败为胜,他们似乎更善于反胜为败。
中行悼和中行惗终于突围而出,身后虽然仅剩千余人马,但好歹是保住了一条性命——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沿着脚下的羊肠小路逃出山坳,回去向中行瓒告知百里涉军中有高人压阵。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段归,说不定就是他在此虚张百里涉的旗号!
“咔嚓~”
“窟嗵~”
“吁~吁吁吁!”
中行悼正想着探知军情也不失为大功一件的时候,他的马就好像突然腾云驾雾了一般轻飘飘的飞了起来,紧接着他重重摔在地上霎时间眼冒金星,随后中行惗连人带马止步不及更是冲他扑了过来——他顺着地面看到了一条埋在土里的绊马索,树后此刻闪出的人影,竟比之前大营里看到的还要多。
“可惜 竟是两个无名之辈。”
“下官叶浚卿,受百里都督将令,专在此地等候生擒两位!”
中行悼记得这个名字,他差一点兵不血刃就占了武陵——原来所谓鹰目猿腮狼腰必可成就功名,指的是成就他人的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