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还有机会!一定还有办法!一定!”秦王给自己鼓气道,随即又展开帛书,企图从中找到破局的方法。
但很可惜,越是焦急越是想不到办法,越是想不到办法,心中越是焦躁,渐渐的王者的气度慢慢消散,只剩下一个如同赌输了一切的赌徒一般的人物在疯狂地蹂躏着司马错的帛书战报。
一旁的宦者令眼见着秦王的怒气逐渐升腾,却好似一直没有找到好的办法,宦者令只好硬着头皮提醒道:“禀我王:是否请相国与武安君入宫商议?”
秦王闻言一个激灵!
是极!自己这是魔障了,怎的如此急躁不堪,如此军国大事,便是自己有了主意也需要与柱国大臣们商议一番才是,更何况自己毫无思路。
但相国嘛......若非相国一力促成攻周之举,恐怕也不至于有此败也!岂不闻:“内事不决问范睢,外事不决问白起。”
自己真不该颠倒乾坤。
随即,秦王放下手中帛书,对宦者令点了点头,说道:“传武安君入宫吧!”
宦者令闻言一愣,这么重要的事情不传相国吗?这天又要变了吗?但,面对着秦王,宦者令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恭敬地应诺了一声,随即就要安排手下的宦者前去传令。
“慢!”不待宦者令走出大殿,秦王便叫住了宦者令。
微微皱眉的秦王显然想起了自己在不久前才将白起从前线调回的尴尬,若是此时将白起传来,即便白起心胸似海,一心为秦,却也难免有些龃龉。
而值此危亡之时,秦王决计不允许为自己献策之人心存龃龉,万一有一点点的小心思,秦军所要付出的可能就是数以万计的代价!
“来人,更衣!”想通了的秦王随即叠好帛书,对宦者令吩咐道:“吾当亲往武安君府上谢罪也!”
“我王!”宦者令深深一拜,眼中含泪,刚想劝说一番,却又被秦王略一挥手给无情阻止了。
无奈何,宦者令只得为秦王更换上便捷的衣物。
不多时,一辆简单的车马缓缓驶出已经关闭的宫门,朝着武安君的府上缓缓前行着。
月夜下,宦者令轻轻敲打着武安君白起的府门。
“谁啊!”门内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声音。
随即,侧门缓缓探出了一个脑袋,上下打量着敲门的宦者令,显然门房并未认出这位“内相”。
“有劳了!”宦者令和声细语地说道;“我家主人求见武安君。”
显然宦者令明白如今的处境,大王定然不希望大张旗鼓弄得满城风雨,这才没有报上名号。
门房见来人颇为有礼,也是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君上已经睡下了,若有事,还请明日再来!”
宦者令也不慌张,从怀中掏出一面令牌,放到了门房的手中。
门房以为来人是要贿赂自己,刚想呵斥,却见着手中乃是令牌一枚,仔细端详一番,竟然是王宫之物,随即大惊失色,双腿就要跪下。
宦者令一把将其抚住,说道:“不要声张,打开大门,让我见主人入内,速速通报武安君,勿要惊扰他人!家上不欲他人知晓今日之行,汝可明白?”
“明,明白。小民这就开门!”说着便缩回门内,吩咐身旁两人将外面之人带到正厅,而自己则飞奔着往武安君的小院奔去。
不多时,白起一边系着衣带,一边着急忙慌地赶到了正厅之中。
却见正式大王微服至此,正要上前大礼参拜,却被秦王一把拦住。秦王一个眼色,宦者令便带着人出得正厅而去。
“爱卿不必多礼!”秦王随即说道:“如今大秦风雨飘摇,本王也不便多待。其他权且放在一边,爱卿先看看这个吧!”
说着秦王将手中已经捂热的帛书递给了白起。
白起双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