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一声惊呼,顿时就醒了过来,快步走到屏风后,伸手抚上她的额头。
谢柒扶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额上不停的冒着冷汗,嘴里不停的喊着“不,让开!不要。”
靖安长公主见到她这样,心里心疼极了,不停的低声安唤道“阿扶,阿扶。”
她的掌心粘腻,都是冷汗,靖安长公主拿着帕子一点一点的擦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她这是上辈子遭了什么,这辈子要如此折磨她?”靖安长公主声音哽咽着,一旁的皇后听到她的话,无声沉默着,伸手接过她递来的帕子,拿凉水浸湿后又还给了她。
“叶嘉被那女人害了一生,也连累了可怜的阿扶。”靖安长公主拿着帕子的手在颤抖,白日时,她看见那落了一地的血,整个人都快要昏过去,她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竟然能流出那么多的血来。
御医就在旁边的营帐里候着,皇后身边的女婢进来时,正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听到谢柒扶夜里发了热,脑子本还有些懵瞬间就清醒了,拿着自己的药箱就跟着去了。
谢柒扶身子弱,用药,该用什么药,用多少剂量都要再三斟酌,如此,便忙活了一夜。
天渐亮时,谢柒扶才算是退了热,在这帐子里的人脸上都是一脸疲惫模样。
皇后低头看着她,拿着帕子擦着她额上的冷汗,忽然听到她喊了一声“母亲。”虚弱的声音里,是对母亲的依恋。
郁叶嘉死时,谢柒扶不过一岁多些,似是感应到母亲即将离去,整一日都哭闹不止,她身子弱,哭了没一会儿就岔了气,大家又手忙脚乱的去照顾年幼的谢柒扶。
这么多年过去,她听闻时氏待她很好犹如亲生,可伯娘到底是伯娘,就算待她好,也不是亲生的母亲。
“阿扶,母亲在这儿,不走。”皇后也为人母,她膝下的三个孩子虽然有乳母带着,让她也省了不少的心,可她也知道母亲在孩子的心中的依恋。
靖安长公主听到皇后低语温柔的安抚着谢柒扶,看着她渐渐松开紧皱的眉,低头对皇后道“阿扶这孩子,把什么都藏心里。”
谢高卓忙完了事情,就去看谢柒扶。
因衡檫这事,他虽是托了谢柒扶的福得以将功抵过,可再是抵过也改不了这里曾被宿戈人摸进来的事实,还是被衡檫带进来的。
也因为这件事,负责巡视的禁军被好好的责罚了一通,统领之一的吴将军也挨了一顿法,最后禁军罚没了人,就让谢高卓暂管了。
这同是带兵,可他手上的兵却和京城里的兵不一样,这让他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忙完了外面的事情,等回了住处,才听到人说半夜里谢柒扶发热的事情,也没进自己帐篷里歇上一口气,就去了谢柒扶的住处。
帐子里的血味没有散去,混杂着浓浓的药味,这味道就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谢高卓看到帐子里坐着的皇后和靖安长公主,错愕的睁大了眼,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给她们行礼。
忙活了一整晚,靖安长公主与皇后的脸上都满是疲惫色,妆容也有些花,她们看着谢高卓,低声道“你去看看吧,等会儿我有事与你说。”
谢柒扶浑身都是上,因发热,身上的里衣是透了一件又一件,靖安长公主拿着帕子给她清理的时候,生怕碰着她身上的伤口,小心仔细的很。
她是个姑娘,这伤落在身上何处万一落了疤怎么办?她思虑许久,觉得不能让她跟着谢高卓回重陵去。
谢高卓放轻了步子走过屏风,看着床上那个昏睡的身影,她流了很多的血,脸色如纸一般苍白。
他想不到当时她在看到衡檫,看到那几个宿戈人的时候,是如做出让梁妤慕先回来,而自己跟上去这个决定的